张元带着黑海城三千轻骑一路狂奔，在看见白牙关城墙后，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很快张元脸色就变了。
白牙关城门打开，一支骑兵冲了出来，然后迅速分开从左右包抄而来。
“是楚军！”张元脸色大变，急忙下令：“快撤！”
此时想撤已经晚了，楚军骑兵迅速从左右完成了合围，超过八千楚军骑兵将张元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杜牛举刀大声喝道：“大将军有令，不留活口！”
“杀！杀！杀！”
楚军士兵怒吼着冲了上去，八千人打三千人，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不到一个时辰，张元带来的三千骑兵便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一百多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将张元护在中间，眼神虽然充满了恐惧，却无一人后退，也无一人投降。
刚刚杜牛的话他们也听见了，楚军不要活口。
准备进攻的楚国士兵突然停止了进攻，缓缓让出一条路来，李夜白带着玄甲黑骑走了过来，眼睛一直盯着张元等人。
“杀光楚狗？”李夜白看着张元身边仅剩的一百多人，平静问道：“不到五年时间就忘了自己楚人的身份了吗？”
张元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盯着李夜白，沉声说道：“我现在是拉哈人。”
张元不是土生土长的拉哈国人，玄武三年，李青山父子三人先后战死北漠，千石窟、沙云岭和秦川相继失守，不少楚军投降归顺了拉哈国人，张元就是其中之一。
张元本是千石窟的一名偏将，千石窟被攻破后，他带着手下第一个向拉哈国人投降，之后带着拉哈国人深入楚国境内，烧杀抢掠比拉哈国人还要凶残。
因为杀楚人杀的够狠，张元得到了拉哈国人的信任，几年后竟然让他做到了黑海城守将的位子上，他的手下大多数都是叛逃而来的楚人。
“你怕死，你投降，我都可以理解。”李夜白声音陡然一冷：“可你为什么要对手无寸铁的楚国百姓动手？他们曾经可都是你的同胞。”
一开始李夜白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可是当他在城墙上远远从张元眼神里看到一些记忆后，他改变了主意，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张元不认识李夜白，可他认识玄甲黑骑，所以很快就猜到了李夜白的身份。
张元惨笑道：“大将军以为我想杀吗？不杀他们，拉哈人怎么会信我是真的归顺？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了，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李夜白沉声问道。
张元沉默了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李夜白问道：“如果我认错，大将军是否会留我一条活路？”
李夜白摇了摇头：“今日你必死。”
张元脸色一白，惨笑道：“既然如此，大将军又何必浪费口舌？”
“只是让你死个明白罢了。”李夜白冷声说道：“杀！”
李夜白一声令下，四周的士兵同时纵马冲了过去，仅仅一瞬间，张元和他身边仅剩的那一百多名士兵无一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