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哥在一旁不住地唉声叹气，沈呦呦觉得他实在是烦人，就悄悄起身，从徐子衿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挪去了别的地方。
“我说，子衿就没个姐姐妹妹什么的？”
沈呦呦吓了一跳，不知道立哥什么时候又站到她身边儿来了。她抬眼瞧了瞧立哥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地说：“我不就是他妹妹吗？”
“你不算，”立哥摇了摇头，“得是亲姐妹！表姐妹、堂姐妹什么的也行，有血缘关系，能信得过的。”
“你不是知道他是独生子吗？”沈呦呦说，“表姐妹、堂姐妹什么的我不知道，没见过，也没听他提过。你要干嘛啊？”
“唉！”
立哥长叹一声，说：“我终于逮着一个把代言抢回来的机会，就差一个信得过的人。我要是有个亲姐妹堂姐妹什么的，我就找了！可惜啊，我们家这一辈儿上就没有一个女孩儿！”
“什么机会啊？”沈呦呦好奇地问道。
立哥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背着人，神秘兮兮地凑到沈呦呦耳边说道：“鹿晓招生活助理呢，我打算安排个信得过的人过去，找机会拿他的黑料。”
“生活助理？干嘛的？”沈呦呦又问。
立哥指了指正在给徐子衿擦汗的那个女孩儿，说：“你看！背包儿那个就是。渴了给递个水，热了给扇个扇子，要走戏了给拿个剧本。鹿晓有八个助理，一个人就干一样，特别简单。我估计啊，有个十天八天的这黑料也就拿到手了，可惜我手头上没这么个人，唉！”
立哥说着又是一声长叹，“算了，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就这一两天，人家肯定就找着合适的人了，这代言我看是抢不回来了！”
立哥说完扭头就走。沈呦呦叫住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如果是十天八天的话，你看我……行吗？”
“你？！”立哥摇摇头，说：“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
沈呦呦没想到自己还被看低了，急着说：“扇个扇子递个水我还不会？！”
立哥笑了，说：“活儿呢是简单！但是一呢，你这种没吃过苦没受过罪的小姑娘，我担心你坚持不了几天。二呢，这事儿要是让子衿知道，他肯定不能同意。你要是他亲姐妹，他可能还不担心，像你这种非亲非故的，他也信不过啊！”
“我还信不过？我最信得过了！”沈呦呦拍着胸脯说道。
立哥还是摇头，说：“不行、不行，就算子衿信得过，估计也得想，万一哪天说漏了，让你爹妈知道了，找他麻烦怎么办？”
“哎呀！”沈呦呦觉得他的担心真是多余，“我怎么会说漏呢？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在这儿！”
“那也不行，我没法儿跟子衿说啊！他再以为是我撺掇你去的！”
“那就说是我自己要去的！这个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
“那也得有个说法儿啊！都一个剧组的，你突然跑去给鹿晓当助理了，让他看见了，怎么跟他解释？”
沈呦呦想了想，说：“就说我是鹿晓粉丝，听说他招助理，就去了。”
立哥点了点头，称赞道：“这是个好主意！姑娘，你还真是冰雪聪明啊！”
沈呦呦微微一笑，心想那是！想了想，又问：“我都干什么啊？怎么能找到鹿晓的黑料啊？”
立哥说：“这事儿特简单，你就跟着他就行了，发现他打嗝儿放屁什么的，你就拿手机拍下来。他这种偶像，这种丑照一传出来，形象就毁了。我再找人给他一传播，什么微博热搜啊、大v转发啊、公号推送啊，都给他买上。他形象一毁，徐子衿的代言就回来了！”
是很简单啊！沈呦呦心想。
立哥忽然眉头一紧，把沈呦呦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去了也选不上啊！”
沈呦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为了徐子衿所说的“不要太招摇”，她穿了白色的t恤、牛仔裤、运动鞋，朴素至极。她又看了看徐子衿的助理，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不知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她不解地问立哥道：“我这样怎么了？不行吗？”
立哥摇了摇头，说：“不行！你去面试，不穿好看点儿怎么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啊？再说你这一看就是个学生。你这个年龄的学生，有一大半都是鹿晓的粉丝。明星招助理都不招粉丝，一是怕行为过激，二是怕暴露隐私给粉丝群。你穿的跟个学生似的，人家心里一犯嘀咕，就给你pass了。”
立哥这么一说，自己倒是也犯了嘀咕，问沈呦呦道：“哎？你不会真是鹿晓粉丝吧？”
“我才不是他粉丝！我跟他的仇大了去了！”
沈呦呦一想起在机场的遭遇，真是恨得牙根儿都痒痒，突然她想起来这是一个bug啊！惊叫道：“哎呀！不行啊！鹿晓见过我，会认出我来啊！”
立哥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沈呦呦一五一十地说了那天在飞机上的误会和出机场时的遭遇，立哥听完也犯了难，心想千算万算，谁能想到遇着这么档子事儿！
“唉！”沈呦呦叹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居然跟这个千载难逢的报仇雪恨的机会擦肩而过了。
立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原地溜达了两圈儿，突然打了个指响，说：“有了！你就说你是跟着你上家儿，刚在这儿拍完电影那香港剧组的男一号，黄品泽，去荷兰拍片儿，片子拍完了人家要自己逛逛，就把你们都给打发回来了。你呢，运气好，被升舱了，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