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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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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公平的。
  这和出身、天赋、环境等因素无关。
  它指的是一种潜在的公平,任何生命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无论承认与否,都要接受自己也会遇到相似的世界。
  而此刻,诸神只感到了一种像是从骨髓里、牙缝里冒出来的恐惧和寒气转瞬席卷了全身。
  生命位格太高,存在本身就能对其他生命造成强烈的影响,辐射周围环境。
  如果还具备污染特性的话,那就会导致那些超凡特质溢出,影响到其他生命肉体和精神的畸变。
  相反,那些普通的生命因为自身灵性太弱的缘故,反而因为外神的靠近而失去了对危机的感应能力。
  所以他们会在潜移默化中,自然而然的变成另一类生命体,而且这种改变范围可以覆盖到人类所能抵达的任何地方的。
  在这个维度中,那五位神主,已经是最强大的存在了。
  他们的虚影贯穿天地,与世长存。
  但诸神察觉到了,那种来自维度之外的视线,诸神就像是桶里的食物,许多双手此刻扒着桶的木沿,将目光投下。
  杀人者,是不需要在乎被杀者的想法的。
  换而言之,就是毁灭你,与你何干。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冰冷恶意。
  那五位至高神主也察觉到了,但他们正处于蜕变的关键时期。
  虽然诸神因文明进程和演变不同,前进道路也并不一致,但到达序列4的终点是相同的。
  按照推算,神灵途径在序列4应该是处于一种永恒态,聚则成型,散则成气,从此成为宇宙的一部分,所以按照各个文明的认知,也可以叫做大道、法则、以太等名称。
  宇宙不灭,自身不灭,从此成为宇宙的支柱。
  但那也是升华后的威能了。
  刹那间,因为五位神主的心念动摇。整个地球那无定之风、变幻之云,流动不止的溪流,波涛汹涌的海潮,簌簌响动的树叶,都陷入了极为诡异的寂静之中。
  仿佛整个地球的瞬间都静止了。
  很明显,旧日之影的目的正是他们这五个即将升华的神主,那种恶意太明显了,他们惊动了外神。
  该如何做?
  要选择终止升格,和旧日之影展开战斗?
  还是选择祈祷祂们可以饶过自己?
  还是说,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希望。
  没有思考时间,因为外神的目的简单纯粹,祂们并没有任何废话可言,就好像果农摘水果前,是不需要和那些果子说话沟通的。
  毕竟是祂们所处的环境和世界是完全不一致的。
  外神是没有犹豫和迟疑这些情绪的。
  在那一刹那间,那五位至高神主的茧在晃动,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破茧而出。
  轰!
  但比他们还要提前的一道璀璨的箭光,挡在外神前方,快速形成一张规则屏障。
  天道神乐赶到。他右手五指的指尖化作锁链状的东西。
  五道纯白锁链像是从天外伸来,直接对外神展开了束缚和攻击的行动,要将其困在原宇宙。
  但外神纷纷躲过,毁灭之主更是直接以毁灭之力,将那纯白锁链毁掉了,因为纯白锁链完全是精神意念具现化而成的,附带精神之火,就算外神也无法承受煅烧精神的后果,那会让祂们在世界内部的外神之力溃散。
  天道神乐的小拇指顿时爆碎了,他心如坚冰,硬如岩石,没有任何表情。
  “过来!”
  一声呵斥响彻天上地下,在宇宙间回荡,精神念力覆盖现世,要改变外神行动轨迹。
  但同为序列4,本身位格就和世界规则同等,谁能改变这个级别的思想和行为。
  精神师虽然能小范围的改变宇宙常数,让所有规则都按照自己预想的行动,可国王虽能出口成章,心想事成,但不可能永久性改变规则的运行。
  所以外神无视国王权柄,直接选择冲撞,将规则屏障击穿。
  而就在这个时间,一道燃烧的人影真身进入地球维度,望着那些外神,发出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立足于维度边缘,对着外神坚定而沉默的摆出拒绝的右手。
  作为国王,一句话,一个动作,也可以产生对应的变化。
  一种纯净的晶体显化,以那手掌为起点,片状晶体互相链接,组成如鳞甲般的防护,转眼间形成如天幕的场景,这是实质的精神念力,遮天蔽日,浩瀚无边。
  精神绝壁,可抵抗一切入侵力量。
  外神没有丝毫犹豫。
  毁灭之主所在的黑洞空间传来大吼似的波动。刹那间,维度崩开,那漆黑缭绕的毁灭之力如同科幻作品中的歼星炮打出的光束般,贯穿空间。
  源能之主像是在开天辟地,浓郁的源能涌动,像是混沌场景,而后也迸发出一道源能之力。
  精神绝壁遭到两种外神之力猛烈打击,整个天幕都是一震,虽然没有直接崩解,但天道神乐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浑身火焰都暗淡了些,嘴角溢血。
  忽然,天幕消失,主动散开了。
  他一阵茫然,望着受损的手掌,感觉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东西。
  但无暇思虑太多,危机再度逼近。
  荒芜之主从维度之外吹出荒芜之风,任何被吹到的东西全都化作了宇宙尘埃。
  天道神乐将陨星掷了出去,那弓身瞬间膨胀了起来,借助维度之瞳,完全觉醒的陨星真的和一条星河差不多,群星在里面徜徉,耀眼而明媚,照亮整个夜幕,将所有的荒芜之力都阻挡在外,同时也阻挡了毁灭之主和源能之主。
  如所料不差,陨星真的是由一条星河祭炼而成。
  受到危机影响,多种序列4规则之力在两个维度间碰撞,而五位神主的蜕变速度也大大加快了,争分夺秒。
  他们新生的神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了。
  外神久攻不下,陷入了局势上的困局。
  祂们在世界之内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而是需要依靠世界外的本体的传输,而这种传输也是有额度的,只能提供侵蚀世界规则和制造眷属的外神之力,受限于此,祂们并不能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的力量。
  祂们的本体才是永动机。
  否则祂们可以直接无限的调动外神之力,直接将地球维度淹没,也不必和天道神乐打擂台,进行你一下我一下的战斗。
  归根结底,陷入僵局的唯一原因,是出力不够。
  那就让真身降临吧!让这个世界陷入终焉的结局。
  荒芜之主望着陨星所在的空间,那条星系像是一座大山,虽然在荒芜之力的作用下,群星暗淡了不少,但仍是不可跨越的大山。
  祂开始和本体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