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芥雏子、戴比特和巴泽特便默契地渐行渐远。
尽管没经过商议,但他们显然都没有结伴合作的意愿,更想要单独行动。
“assassin,跟我去一趟碎叶大厦,那里是伦敦最高的建筑,是个绝佳的观测点。”
身为封印指定执行者,巴泽特自有一套行动的方法,而找准目标人物所在则是行动的关键。
为了躲过封印指定小队的搜捕,那些上了名单的魔术师可谓是比老鼠都能藏,方法手段五花八门。
在巴泽特看来,她连这些狠人都能轻松对付,那碾压一群还没从时钟塔毕业的孩子岂不更是手到擒来。
“master,碎叶大厦太显眼了。”卫宫切嗣以杀手的经验予以了提醒道:“敌人会把那里做为重点监视地点,亦或他们也同样会选择那里做为观测点。”
“先去看看吧。”巴泽特并不打算改变主意,一旦确定要如何行动她就会变得雷厉风行起来:“不如说,撞上了敌人反而更好。到时候你去拖住对面的从者,我会用最快速度解决掉敌方御主的。”
在圣杯战争中,确实会出现兵对兵、将对将的情况,也就是从者战和御主战。
只不过,一般会选择这么做的都是实力极强的御主,否则跟着上战场只会拖从者的后腿。
卫宫切嗣并不知道巴泽特的实力如何,但看在她如此自信的份上,就十分顺从地点头同意了。
巴泽特拿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而卫宫切嗣则主动地坐在了驾驶位上,令巴泽特不由一愣。
“你会开车吗?骑乘技能应该是三大骑士职阶saber、lancer和archer才有的吧?”
“请放心,我是近现代时期的英灵,驾驶技术还是蛮娴熟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在得到了保证后,巴泽特才将信将疑地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并系好了安全带。
“那就走吧,不要直接开到碎片大厦楼下,找个足够偏僻的位置停车。”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随后熟练地打火、踩离合、放手刹、挂挡……
在巴泽特紧密的注视下,黑色小轿车安稳地上路了,没出意外。
另一边,戴比特却在漫无目的地压马路,完全没想好要去哪里。
他刚到伦敦还没两个小时,对当前的状况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本来,情报方面是会由基尔什塔利亚提供的,但谁让刚刚贵族派的内部闹了点小冲突呢。
“算了,干脆找家旅店睡觉吧。”戴比特不禁想要开摆了,琢磨着:“反正这才第一夜,后续该如何行动等基尔什塔利亚的通知就好了……这家伙是个完美主义者,肯定会详细规划好一切的。”
戴比特还知道,天体科出身的基尔什塔利亚有在行事前使用占星术预测短暂的未来的习惯,虽然在涉及到从者这等更高位格的存在后结果难免会出现偏差,但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然而,戴比特的摸鱼计划注定是完不成了。
在他步入了一处寂静无人的市区公园后,埃阿斯突然解除了灵体化。
“兄弟,小心点。”埃阿斯神情警惕地盯着前方,“前面有不认识的从者拦路,应该是敌人。”
戴比特闻言顿住了脚步,了无情绪的双眼微微抬起,看到了站在前方道路中央的漆黑高大的战士。
黑底金边的全身铠甲,两柄大剑被交错着背在背上,红色的斗篷被夜风吹得飘摇,像是黑夜的骑士。
在权衡了一番后,安兹乌尔恭还是选择了对shielder一组出手,暂时放过了霸王虞姬那对苦命鸳鸯。
毕竟,人家两千多年才重逢一次,简直比牛郎织女还凄惨,总不能连一晚上都没过就拆散他们吧。
“从者caster,请指教。”
安兹乌尔恭拔出了双剑,向埃阿斯堂堂正正地发起了邀战,他想确认对方降临到底带了几个宝具。
虽然青铜盾是埃阿斯最出名的宝具,但他其实并不是纯粹的盾兵,而是以冲锋陷阵闻名的英雄。
就算是青铜盾的传说中,埃阿斯也曾多次以投枪命中并击伤过赫克托耳,双方是互有攻守。
只不过,强大的埃阿斯在比试中全面胜过了赫克托耳,狠狠地挫了特洛伊城一方的士气。
“caster?”埃阿斯愣愣地打量着安兹乌尔恭,用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吐槽道:“喂,老兄你这身装备哪里看上去像是魔术师了?就算是想谎报职阶蒙骗别人也用点心好不?”
一般来说,caster职阶的从者大多都会找地方构筑魔术阵地,很少会主动露面跟其他从者厮杀。
埃阿斯只是性格冲动鲁莽,但他绝对不傻,最起码各职阶从者的固有技能他是能全都记住的。
“打还是不打?”安兹乌尔恭懒得解释太多,很直接地说道:“我就是奉御主的命令出来打探情报的,如果你们没有想交手的意思那就尽早说清楚,我去找别人就是了。”
安兹乌尔恭适当地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意味,将摆好的架势往回收了收,甚至态度显得有些轻蔑。
希腊出身的英雄大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论男女都受不得激将法,哪怕是赫拉克勒斯都是如此。
听了安兹乌尔恭的话,埃阿斯当即就被挑起了战意,他做为大英雄可从来都没拒绝过别人的挑战。
当然,埃阿斯在冲上去之前还是先转头看向了戴比特,他答应过要听从对方的命令行动就不会食言。
“如果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戴比特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向后退了几步把战场让了出来。
“情报收集是相互的,能逼出对方多少实力就要全看你的表现了,shielder。”
“哈哈哈哈……”埃阿斯大笑起来,拍着胸膛保证道:“放心吧,兄弟!就让你见识下我的本事!”
说完,埃阿斯大踏步地走上前,来到安兹乌尔恭面前后将青铜盾搁在地上,豪迈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我是埃阿斯,乃是忒拉蒙和厄里斯珀之子……不知名的从者,你的挑战我接下了!”
‘还真是埃阿斯,记得在神话中是自杀了来着?这种弱点要怎么针对?攻心计?’
安兹乌尔恭心里一边思索着,面上却没有丝毫怠慢,也同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莫伽……只是个不出名的佣兵和流浪骑士罢了,比不得你那么举世闻名。”
“英雄不问出处。”埃阿斯提起了青铜盾,另一只手上具现出投枪,豪情万丈地说道:“能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在死后荣升成为英灵的家伙绝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来吧!让我来领教下你的本事。”
说着,埃阿斯就挺盾撞向了安兹乌尔恭,明明那面盾牌并不高大厚重,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有一面几十米高的城墙在迎面碾来,令安兹乌尔恭一时间拿不准到底该闪躲还是以双剑硬接。
出于谨慎,安兹乌尔恭还是选择了主动后撤,但同时也将手探向腰侧拔出了一根黑色的短杖。
埃阿斯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后撤,因为这种行为无疑相当于是在示弱,英雄在决斗中绝不可能后退。
要么认输、要么倒下、要么死亡……英雄是背负着希望与期望的存在,可以壮烈牺牲但绝不能退却。
趁着埃阿斯用力过猛的空隙,安兹乌尔恭手中的短杖猛然化为了巨大的斧枪。
他双手持握沉重的巨斧,用力劈斩在了青铜盾上,斧刃上闪过一抹黑紫色的魔力光辉。
只此一下,青铜盾上包裹着的七层牛皮就被撕裂了三层,甚至将魁梧的埃阿斯都反向击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