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不以为然地说:“其实这石头也并非什么寒冰玉石,只是它的位置还有形状,都让它有了更好的散热效果,在一片火热的山顶上,这块本来普通的石头有了这样神奇的疗效。”
停了一下,他又对贺小玉说:“快把衣服脱了。”
“啊,脱衣服?”贺小玉看看周围这些赤膊一族,然后说,“这是你们这里的风俗吗?我们是外面来的,不想这样做。”
“这才不是什么风俗呢?你以为我们都是不开化的野蛮人吗?不是的,我们也是守教化的,我还是爱写诗的才子呢。”那人不以为然地说,“让你们把衣服脱了,是怕你们一会儿也跟你的同伴一样热昏过去。”
贺小玉知道这个小个子没有说谎,他其实也有些头昏脑涨,只是在硬撑着。虽然光着身子很害臊,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他咬咬牙,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只留下一条亵裤。
而峨嵋一上来也很为难,可是看周围也不是没有别的女人,那些女人的装束放到铁流岛之外绝对是淫奔无耻,可现在大家都一个样子,也就没有太显眼了。
于是峨嵋跑到石头后边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不过她也学这里的女人一样,把前胸和下身私密的地方给扎了起来,既要凉快,也不能太吃亏。
自己凉快了,峨嵋也没有忘记水晶。她给昏迷中的水晶也脱了衣服,也同自己一样“包扎”起来。没有衣裳的束缚,散热更快,水晶很快苏醒了过来。
当她醒来第一眼看到几乎赤裸的贺小玉和峨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们怎么这副打扮?还要不要廉耻?”
“哼,你看看你自己?不是一样扒了一个精光?”峨嵋嘲笑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也近乎全裸,下意识地搂住自己的双肩叫道:“谁脱了我的衣服!”
“我脱的,不然你会热死的。”峨嵋不客气和承认。
贺小玉努力不让自己正视水晶的身体,故作镇定地说:“你热昏过去了,我们这样做都是不得己的。”水晶看看周围的人,才慢慢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个子又走了过来,他一边用两只手数着身上一条条的肋骨,一边风趣地说:“在下姓李,叫李不白,不知几位的高姓大名啊?”
贺小玉心想,他爱写诗,说话又这样的滑稽,说明这个李不白的名号也是信口胡绉的。不过他还是据实报上自己和水晶她们的名号。
“哦,你还是国王?”一听贺小玉说自己是苏毗国国王,李不白为之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常态。
他说:“如果你真的是国王,你不应该到这里来,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啊?”
“我是被陷害的,我不想在这个岛上呆着,不想加入某一族。”
“呵呵,我才是被陷害的,我才不应该在岛上呆着的。”
“你是怎么被流放到这个岛上的?”水晶坐起身来,想要听听,可立时感到有气无力,于是又躺了下去。
“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诗人,写诗的人是很容易犯罪的。”
“莫非你写了什么诽谤国王的诗人,国王把你给流放到这儿来了?”水晶躺在石头上问他,她听贺小玉说过百石髓里这种人很多,这个李不白如果是一个诗人,应该也是这个罪名,她就更想知道写得是谁了。
那个李不白一听问这个事一点也不着恼,反而更加来了精神。可能是有了听众愿意听他说起自己的过往,他是高兴得眉飞色舞。
“我的罪名可不是平常哦!”李不白夸张地说,“我原来就是西域的一个诗人,追求散淡的生活,每日里不用做什么,就是跟着戏班子到处走走,给那些唱戏的人写写戏文。”
一听他这么一说,不管是水晶,峨嵋,还是贺小玉都一下子对李不白有了好感。虽然“玉蜻蜓”戏班子散了,可是那段岁月还是他们心里的美好。这下子他们三个就在心里把李不白算做自己人了。
“写写戏文,逗大家乐和乐和,难道也会获罪?”贺小玉嬉笑着问李不白,一说起唱戏来,他把来这儿做什么事都给忘了。
“是啊,一开始我也寻思着写戏文就是逗乐的小事,应该怎么写也没事吧?可是偏就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李不白一脸苦相地说。
“你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峨嵋也蛮有兴趣听。
“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我跟着戏班子路过龟兹国的时候,听说他们国王的事迹。当时我觉得那位国王是一个特立独行,不为世俗眼光所左右的奇人,所以为这位国王写了一个故事,后来就被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