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光被麻袋罩的眼前昏暗许久,猛地一时被光晃的眼花。
他正要将头向后仰时,便被肖鹰扬屈肘抵着脖子向前着,让他直面提灯的唐昂驹,也直接瞧见围着的众人。
周溯光见此景,岂能不明白今日这一遭怕是唐昂驹有意设套,为报当日的谢燕楼之仇。
他袖下双手紧紧握拳,发力欲起却被肖鹰扬掣肘着,再者手脚都被麻绳捆着,最终还是无力反击。
周溯光全力摆脱,在唐昂驹眼里只是扭得丑态百出的蚯蚓。
他只能眼睁睁瞧着唐昂驹得逞的笑意,恨得狠狠咬牙,只觉受辱,眼中恨意愈发浓重。
周溯光终究忍不住心中那股气,朝唐昂驹的脸,狠啐一口唾沫。
唐昂驹躲避不及,被啐得正着,手中提的灯笼落到地上,灯笼内的灯烛因此摔熄,他皱眉向后站起,退开几步。
唐安惊慌从袖中取出帕子细细给他擦拭干净,俨然看清唐昂驹的不悦。
肖鹰扬没想周溯光竟会如此恶心唐昂驹,即刻脚踢击踹周溯光腰间,击得他踉跄趴在地上。
一拳罢他又猛攥后扯起周溯光衣领,举拳便要向周溯光脸上挥去,还未挥落,便被唐安上前制止。
知晓唐安不敢擅自上前拦着他,肖鹰扬望向仍站在后方的唐昂驹。
因灯笼没了,昏暗的环境里,肖鹰扬也瞧不太清唐昂驹的神色,分不清他唤唐安上前制止的行为是不满他下手过轻,亦或打算到此为止。
众人只那听半身子都隐匿在昏暗中的唐昂驹,漫不经心开口。
“虽然他不识趣,但是我们不能让表叔因他而面上无光,平白遭人嘲笑,多少留几分颜面。”
唐昂驹抬手指着周溯光的脸上已经有的几处铁青痕迹。
“你自幼习武,手劲过重,就让他们来,你在旁盯着,别真闹出人命,若是你还想动手,也找些见不着的地狠揍几次,在脸上,不好看。”
肖鹰扬听唐昂驹如此一说,确实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松开周溯光的衣领,任其倒趴在地,看模样确实也打算收手。
唐安看肖鹰扬决定旁观,这才放下拦着的手,朝肖鹰扬行礼后,重新退回唐昂驹身侧垂首静候着。
而原本在中央的欧攸宁、杨望舒、姜俊彦三人也退开了些。
他们三人一致认为这般动手的琐事最好交给几个好争斗的来处理,他们确实不擅此道。
钟休德与黄显荣这两人可是见状跃跃欲试,他们先前在谢燕楼时便恨不得好好揍周溯光一次。
平日又顾忌他身后的廉王,不敢对他动手,如今今日逮到机会,岂能不好好发泄一番。
而剩下的周穆清更不用说,早早将两袖束好,站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一见肖鹰扬退开,三人便纷纷上前,像饿虎扑食的姿态,围着周溯光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起来。
周溯光被麻绳束缚着,根本躲避不开三人的拳脚,他只得尽量蜷缩身子,避免被揍的范围,还能少受些罪,
况且他挨着打倒也不忘嘴上逞能,抬头瞧向唐昂驹,“今日我在此受辱,明日定要让柱国公与大司马给我一个交代。”
三人闻言又加重了脚上使得力气,踹的周溯光连痛呼都叫喊不出。